2018年5月4日 星期五

湖畔夜話__014

「單身漢們!信來啦!」

午後的自習課,撒克遜奪走了信差值星手上的信,跟著就「請他們滾回去」了。
他特別熱愛信件——無論是收發,或是唸出信件;也對別人的信件特別有興趣。
費茲杰勒本以為這樣的傢伙會明顯的被厭惡,但很意外的並沒有。甚至連他認為最客觀的查爾斯也阻止不了他。或許是因為撒克遜屬於這棟樓的頂尖人物。不僅是家世、成績,他連外貌都是最受矚目的。


費茲杰勒不懂這些,但也明白他確實挺出眾的。即便是混在各方面都出眾的Alpha之中,他依然顯眼。

他總覺得就像來到了奧林帕斯山。撒克遜便是宙斯般的存在——至於他英俊嗎?他還真評論不了。或許是屬於雄壯的美吧,金色的頭髮濃密捲翹,下巴蓄了一大把鬍子;走路的時候連地板都會震動。

神話中的眾神總是優秀但善於創造紛亂——彷彿可以用來形容他的新同學們;對費茲杰勒而言,目前除了查爾斯以外,他對這些Alpha都沒什麼好感。雖然查爾斯長得像馬斯,但目前他感受不到他有什麼強烈的鬥爭心。

「嘿!新鮮人!你的!」撒克遜把信朝費茲杰勒射過來。他接住它,卻發現平時工整的信件被弄得滿是皺摺,封蠟也裂了開來。

「你一定得這麼派信嗎?撒克遜先生。」費茲杰勒皺起眉頭對他說。或許他看上去溫文,又或許有其他理由;撒克遜並沒有覺得遭受到挑釁,只是簡單帶過:
「這樣才有趣不是嗎?嘿——那個誰呀!席爾維斯特的情人!」撒克遜喊道。

「你是白癡嗎?但是謝了。」一位紅髮的女性接住了信。
「你標記他沒有?你們寫的信都可以出一本天方夜譚了,琴(Jean)。」撒克遜說。
「標了。」琴冷冷地說,一邊拆開信,同時引起一陣譁然。
「嘿!你認真的嗎!Omega上起來是什麼感覺?」撒克遜以外的人都聚集到她的面前。

「當然很好。」琴說。
「你不怕他懷孕?」一人問。
「男性Omega在熱循環以外的時間根本不會懷孕,你是白癡嗎?」琴說。這似乎是她的口頭蟬。
「喂,那他不是跟定妳了?被標記的Omega很死纏爛打的。」又一人說。
「那是他的事啊。」琴說。
「哇——妳真是人渣啊。」
「始亂終棄啊琴。」
「妳不要那傢伙的話我能收下嗎?他很可愛欸。」
「隨便你。」琴說。

「真是聽不下去。」查爾斯看了費茲杰勒一眼,指指外頭,說:「要一塊去聊聊嗎?」
「嗯。」費茲杰勒站起來,瞅了一眼也一起過去湊熱鬧的伊萊,決定不管他。

費茲杰勒想起尤萊亞請他轉交的信,到走廊時開口道:「抱歉,我忘了有你的信。我的朋友請我轉交的。」他拿出雪倫的那封信。
「噢,謝了。」查爾斯收下,看了看信封,「是她啊⋯⋯她不是撒克遜的對象嗎?為什麼給我信?」
「我不知道。」費茲杰勒聳聳肩。
「你也寫了不少信,對象是誰?」查爾斯說。
「呃,這個。」費茲杰勒嚥了下口水,因為想起關於尤萊亞的種種以及尷尬而臉紅。

「我不會笑你的。」查爾斯說。
「我更擔心的是你可能會揍我。」費茲杰勒說。
查爾斯愣了愣,他那靈活的腦袋似乎總是能在短時間得到屬於他自己的結論。他眨眨眼睛,說了個猜測的句子,但語氣裡彷彿是很隱晦的詢問:「不會吧。」
「也許你沒想錯。」費茲杰勒說。

「我們非得這樣說話?」查爾斯說,「既然你喜歡打暗語,那我就這樣問吧:你的心上人跟我是同一個?」
費茲杰勒皺著眉,艱難地點了頭。
「難怪他不回我的信。」查爾斯說。
「很抱歉我隱瞞你。但,他要我謝謝你。」費茲杰勒說。
「好吧,這也不能怎麼樣。」查爾斯攤手,「至少我能知道我輸給什麼樣的人。」見費茲杰勒沒能回答什麼,查爾斯又說:「我想你應該急著拆信吧,我不會偷看的。」他轉過身去,將屬於自己的那封收到衣服裡。
「嗯。」費茲杰勒點點頭,趕緊拆開他等待已久的信件,讀完後,他真正的鬆了一口氣,小心地把信件回復工整的樣子,收進衣服裡。他靠在石頭的圍欄上,把手覆蓋住自己的臉。

「是好消息嗎?」查爾斯說。
「我想算是吧。」費茲杰勒說,「有時候我覺得自己真是下流。」他的臉紅到了耳朵,包括脖子,查爾斯在的距離也能清楚看見,他說:
「怎麼?難道你標記他了?」
「呃、這個——只、只是短期的。」費茲杰勒說,「我並不是刻意為之,這出乎我意料之外。」
查爾斯笑起來:「刻意為之的戀愛會少了一點浪漫,但你最好別說”這一切都是意外”——那會讓人覺得你得了便宜還賣乖。」

「當然不。我只是覺得有罪惡感。」費茲杰勒說。
「你既然喜歡對方,那麼有情慾很正常。對於不喜歡的人都可能會有了,何況是喜歡的對象呢。」查爾斯說。
「或許你和寫信給你的那位女孩挺相似的。」費茲杰勒說。
「坦白說我對她沒有好印象。她總是跟許多Alpha通信,但沒有一個人正式跟她締結關係。」查爾斯說。
「也許她還沒找到合意的對象。」費茲杰勒說。
「那祝她找到吧——她到底為什麼要寫信給我呢?」查爾斯說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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