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8年8月18日 星期六

湖畔夜話_024

「嗯,所以是怎麼了?費茲杰勒。」傑森說,「既然那兩位不是你的情人的話,又怎麼會……嗯,就是那樣,你明白我的意思。」
費茲杰勒深吸一口氣,「這只是個巧合。我只是帶個口信給朋友,剛好碰上了其中一位朋友發生熱循環,然後我彼此相互影響而已。」
「啊,這樣啊。嗯,確實,互相影響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呢。如果沒弄好的話,說不準就會來個大雜交……。」傑森說。
呃,別說那麼恐怖的事。」費茲杰勒說。


「抱歉抱歉,之前遇上的事情真的太可怕了。嗯,不過兩個Omega在場,你居然忍得住啊……真是厲害。」傑森說。
「多虧你們。要是再晚一步,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。」費茲杰勒說。
「嗯——不過我怎麼記得有一個真的是你的情人?哎?是我記錯了嗎?那個小蜜桃啊……喔,算了算了,選舉的事情你準備得怎麼樣?我想有大部份的人都會投給你,還有雷哲。我覺得你們應該搭檔才對。其他的Alpha嘛,我沒有什麼好感。雖然你的票數很穩定了,不過你還是要拿出比較相應的方針才行啊,哈哈哈。」傑森說。

「嗯,我會思考看看的。」費茲杰勒說。他的臉色有些發白。
「如果你有需要幫忙的話,儘管說。」內麗說,「那麼,你一個人能回去嗎?費茲杰勒。」
「嗯,我想是沒有問題的,謝謝。」費茲杰勒說。他在登記簿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,打過招呼就回去了。

基本上,一個月裡出現兩次名字在糾察的登記簿上並不是好事情。但或許因為調停者的以往的經歷,加上他是近些日子才成為Alpha的,並沒有太多人對於這件事有什麼太大的意見,並且還有一次他是被推倒的——這更讓人覺得他並不是一個有危險性的Alpha。

薩雷娜雖然也不願意承認這件事,但她確實對費茲杰勒有所改觀。她曾經有過差點被Alpha標記,或是時常被騷擾的不良經驗,因此對Alpha深痛惡覺,也是情有可原;無論是尤萊亞或是費茲杰勒都明白這一點。

糾察的領隊,理查德(Richard)和那位仍不甚熟悉他的新工作的小Beta·雅雷克(Jarek)一起送到了Omega用的保健休息室。
理查德看著簽下名字的兩位Omega,皺起了眉頭。

-尤萊亞·多爾蒂
-薩雷娜·羅西(Rossi)
- .......
- .......

「尤萊亞。」理查德看著他:「我對這個名字很熟悉......你很常出現在記錄簿裡。還有你頭髮的顏色,你是那種慾望特別強烈的Omega對吧?沒事不要老往中庭跑。」
「啊,我想起來了。他很有名,也在特別關注名單裡,他常常發情對吧?」雅雷克說。
「發情說的是Alpha,笨蛋。」理查德說,「你們Omega總是這樣......。」

「那是若禮體質的問題!你怎麼不說Alpha喜歡勾引Omega呢!」薩雷娜說。
「你們不要散發出那種氣味不就行了嗎……」理查德嘆了一口氣,「為什麼這種時候跟Alpha幽會?你們該保護好自己,不是讓自己曝露在危險中,等待救援。」
「並沒有。那是那個Alpha主動過來的。」薩雷娜說。

「一定是你們很漂亮吧,所以Alpha才會過來,你不該給他們機會的。你也該慶幸,如果你們不夠優秀,不會吸引他們。」理查德說,「你看吧,我們Beta很少會被騷擾的。」
「漂亮的人確實有原罪啦。」雅雷克傻笑著附和。

「你們說的都是什麼屁話?為什麼不是Alpha的問題?」薩雷娜說。
「哦,顯然那位Alpha並沒有做什麼吧?嗯,其實被看上也沒什麼不好。我還期待能被Alpha臨幸咧。」理查德說,「難道你們沒有抱著這種心思接近Alpha?Alpha的社經地位都很高啊。」
「你是說射精地位?」雅雷克說完,他們兩個逕自笑起來。

「我恨Alpha!你聽好了!」薩雷娜說,「也包括你們這種說風涼話的傢伙!」
「我可不是Alpha。你與其對我怒吼,不如解釋為什麼會在那裡準備交配。」理查德說。

「不是那樣的,這是意外。」尤萊亞總算在薩雷娜憤怒的空檔找到機會反駁,「我們只是剛好在那裡見面。」
「剛好?」理查德又看了一眼名單,然後笑起來,「喂,我想起來了。」他用手肘撞了下雅雷克,「他是費茲杰勒的情人吧?——前任的調停者啊。」

「咦?天啊,我有聽說過......因為是調停者的信,大家都很關注,他寫了很多封......哈哈,雖然後面很多都沒有署名,可是紀錄上還是會寫,Omega可能不知道?但我們對你們的戀情都還挺清楚的。」雅雷克說。
「雪倫更厲害了吧!」理查德跟著笑起來。

「你們說這種話太過分了……。」尤萊亞說。
「過分?若要人不知,除非己莫為啊。有什麼好過分的?」理查德說。
薩雷娜的狀況不怎麼好的樣子,她滿臉通紅,已經不回話了;似乎是開始發低燒。普遍來說Omega發生熱循環的時候都會有低燒的狀況,她也不例外;只是或許沒有尤萊亞那麼敏感。
「我記得,Omega發情、噢,我說的是熱循環——的時候,會很想被標記。」雅雷克說。
「嗯,所以你們才跑到那裡去的吧?是你們把費茲杰勒約過去的吧?Omega不就是很擅長用費洛蒙讓他們抓狂嗎?被標記之後,你們就有長期飯票了。」理查德看著薩雷娜,一邊說:「噢、嘿!別對我散發費洛蒙,我可是會心癢癢的——而且,我可養不起你。」

尤萊亞站起來擋在薩雷娜面前,說:「你這樣說話——太沒道理了!沒有Omega願意這樣的!」
「嘿,我說,別離我那麼近。我的媽呀,這味道真好聞……是我聞過最好聞的味道……」理查德靠近尤萊亞,伸手掀開他的斗篷,整個人湊了過去,他抓住尤萊亞的手分開到兩邊,將鼻子探到斗篷下的空隙。「你確實很可愛,在許多Omega裡,你也特別亮眼……你現在也很有反應對吧?你很想被標記對吧?我對你標記的話,不會對你的人生造成什麼影響,因為我是Beta,味道一下子就會不見了。所以,我可以幫你這個忙。」

尤萊亞全身僵直,一瞬間不知道該怎麼反應才好。
揍他嗎?他可能打不贏這位Beta。他看上去比自己強壯太多了。
大叫嗎?他該說什麼?……說「不要」嗎?以他以往的經驗來看,這句話一點用也沒有。
他不想被費茲杰勒以外的任何人標記,也不想身上有費茲杰勒以外的人的任何氣味。
可是他能怎麼辦?
他不認為,喊出費茲杰勒的名字會是個好辦法……。
薩雷娜也沒有辦法幫自己什麼忙。

「哇!學長!你不可以這麼做啊!他有可能是未來學生會長的情人!你跟Alpha搶對象你會被殺掉的!」雅雷克從後面抱住他,將他的距離跟尤萊亞拉遠了,「你不會也是Alpha預備軍吧?……但是你長得不好看。」
「媽的,我的長相不用你來評論。」理查德用後腦勺撞了雅雷克一下,但對他沒有什麼太大的傷害,他只是輕輕的哀了一聲。「哈,還好我不是Alpha。看來你真的很擅長此道。」理查德說。

「你根本就不配當糾察!」薩雷娜好不容易緩過呼吸,擠出這一句話。
「啊?你還要強辯是吧?分明就是你們自己的問題!身為Omega就不要想要什麼人權!就是有你們這種人存在,我們Beta才需要瞎忙!你們——」理查德的話沒有說完,立刻被揍了一拳。

「抓好他,讓我再揍幾下。」銀髮銀眼的男子推了一下眼鏡。他也穿著Beta的制服,臂章上多了三條線——這代表他是小組隊長。
「是!是!隊長!」雅雷克抓緊了理查德。
「如果你只是去摸魚,我還不會這麼火大。」隊長對著理查德噴了滿臉的消毒酒精,「你除了需要清醒,你也不用做糾察了,你也不需要派信了。我會申請讓你禁足。」
「我本來很清醒的!那是因為——」理查德試著反駁。
「閉嘴吧。一個Alpha都可以克制住了,你為什麼不行?不要跟我說那些事。」隊長又噴了幾次酒精到他臉上,「我不想用最糟糕的方式阻止你,還是你希望我給你打一針鎮靜劑?」
「不,不用了……不要給我那種東西,我知道那個多可怕……」理查德低下頭,臉色發白地出了冷汗。「抱歉,雷哲。」

「雅雷克,帶他回去宿舍。你自己一個人不會有問題吧?」雷哲說。
「是!沒問題!」雅雷克說。
「那拜託了。但之後記得回來值班,然後麻煩你再跟我說一下詳細的狀況。」雷哲說。
「是,隊長!」雅雷克比理查德要高壯一些,他攬過理查德的肩膀說:「走吧,學長。不然太難看了……。」
理查德瞪他一眼,說:「閉嘴,你也有份。」在這之後,他倆默默地離開了。

雷哲重重嘆了一口氣,對尤萊亞和薩雷娜鞠躬,說:「很抱歉發生這樣的事。是我督導不周。以後那樣的人我不會再讓他們做糾察調停的工作,當然,派信也不會。」

尤萊亞腿一軟,坐在薩雷娜的身邊。
薩雷娜的狀況沒能說出什麼話,但她將手環在尤萊亞的肩頸上,表達她的關心。
「謝謝……。」尤萊亞說出這句話的同時,眼淚不自覺地掉下來。他用手去抹,但是沒能成功的阻止;他尚且是說不出原因的,只知道眼淚沒辦法靠自己的意志或任何方式停止。是因為什麼而哭,或許他要等到哭完了,或者是一覺醒來,他才明白是什麼樣的情緒驅使他有這樣的反應。

那肯定很單純,但肯定也很複雜;情緒上的單純,原因上的複雜。

「請兩位好好休息,規定上的事情,之後再談吧。」雷哲鞠了個躬,「我是七年級的雷哲,有什麼問題的話,如果你們覺得可以信任我,可以跟我聯絡。不打擾了。」

說完,他便離開了。
過了十幾分鐘後,臨時不在的值班教師,這才出現——似乎是雷哲通知他的;他讓尤萊亞跟薩雷娜穩定了狀況後,才讓他們回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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