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8年5月1日 星期二

湖畔夜話_012


費茲杰勒的腦袋一片空白,屬於尤萊亞的香味不斷地進入他的鼻腔,進而影響他的大腦。
他知道他的下半身已經起了反應,那跟他頭一次發情期的夜晚是相同的——甚至更加劇烈。

他的身體告訴他,標記眼前的對象。
他的大腦則是說:我想標記這個人。


標記他吧。他愛他。他也愛他。那麼一來,他就是只屬於他一個人的。
這感受對費茲杰勒而且真的非常奇妙。四周的景物彷彿都是模糊的,只剩下尤萊亞,他的表情,他的聲音,他的氣味,他與他之間的接觸及摩擦。

以往他遇過的都是Alpha強硬地要與Omega發生關係,因此他沒有真正見過心甘情願的Omega的狀態;此時此刻他才曉得會是如此。尤萊亞全身是汗水,白皙的臉龐與眼周泛起如桃花一般的粉紅;下半身不停地與他磨蹭,並且不斷分泌許多自體潤滑(self lubrication),滲出了衣服布料,明顯看見一片深色,甚至能夠在磨蹭之間聽見粘稠的水聲。

他幾乎要無法拒絕這樣的求愛。他們互相訴說彼此之間的愛意,忘情地親吻彼此的嘴脣、耳際、以及頸脖之間。
尤萊亞的手往下摸索,他知道費茲杰勒的性器已然充血硬挺,他用手指及掌心來回摩擦著。

費茲杰勒深深呼了一口氣,那種美妙的感覺讓他無法思考任何事情。
「費茨,讓我……」尤萊亞正準備解開費茲杰勒的褲頭,卻讓一個刺耳的哨聲給打斷。

「喂喂喂!住手住手!真是的,一到週六就亂七八糟的。」一個黑髮黑膚的藍襯衫女孩,連忙跑過來,架走了尤萊亞,說:「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是Omega把Alpha推倒的,你們這些傢伙真是大意不得,既然在發情就別隨便見面,或至少要用抑制劑。」她拿出一件能夠遮蓋住整個身體的斗篷將尤萊亞罩住,遮羞之餘,也稍微掩蓋氣味。
「噗。」女孩身後的棕髮男孩笑起來,說:「誒,琳,看看是誰啊。」他走到費茲杰勒的身邊,扶他起來。
「呃……文森?」費茲杰勒揉著太陽穴,努力讓自己清醒。
「呃,費茨?你也有今天啊。」琳說,「但這也很像你,不是推倒別人,而是被人推倒。拿去。」她也扔了一件斗篷給他。

「我對於你是個Alpha並不意外,但我很意外你會做出這種不得體的事情,費茨。」文森說。
琳說:「是啊,你怎麼會在發情的時候越界呢?難道你還以為自己是Beta?」
「我很抱歉。但我有確實避開發情期的。」費茲杰勒說。
「所以是他在勾引你囉?」文森說,「噢,我不會太意外,我見過他,他就是對我眨眼我也會心動。」
「嘿!別說那麼難聽的話!」琳對文森喊道,「既然不在發情期,那沒有好好克制自己就是費茨他自己的問題!」
「我無話反駁。」費茲杰勒說。
「但平心而論,我很感激我不需要用乙醚對付你,你還是有理智的。」琳說著,看向扔在喘氣的尤萊亞,說:「所以呢?先生——你知道自己是處于熱循環的狀況之下嗎?」

「不,我……我不知道。但它確實一直不太穩定。最近一直是亂數發生的,我想它已經很久都沒有了,我也沒有出現排卵疼痛的情況,所以我並不知道會這樣……我很抱歉,糾察小姐。」尤萊亞說。他依舊汗如雨下。
「你的事跡我並不是沒聽過。」琳挑起半邊眉毛,「每個人的體質並不一樣,就你的狀況而言,我想你最好不要跟Alpha有任何接觸,任何。直到你被標記為止。」
「我們學校有鼓勵Omega被標記嗎?」文森說。
「沒有。」琳瞪他一眼,「我是指那之後他才會安全。」
「也許費茨就是抱持著那個想法?」文森說,「你知道的……若禮那麼擅長魅惑別人。他現在是Alpha,可以輕易的收編,這樣也少一個亂源。」

「比起費茨,我認為你說得話更不得體。」琳說,「你別在意這個白癡,費茨。我相信你不會那麼做。」
「謝謝你願意相信我,琳。」費茲杰勒說,「希望妳能安全送他回去。」
「我會的。」琳說,「文森,你送他回去。」
「有這個必要嗎?門那麼近。」文森說,「而且我走了這裡就沒人手。」
「我能夠自己回去。」費茲杰勒說。

「不,今天是週六。回程你還是有可能在東棟遇見Omega。」琳說。
「那也只會是被標記過的Omega。」文森說,「不需要操心吧。你不是相信他?」
「事情當然還是做得越完善越好。」琳說,「只需要你快去快回。」
「好吧。」文森聳聳肩,說:「走吧,費茨。」

「我很抱歉!費茨!」尤萊亞喊道。他的神智似乎漸漸清明。
費茲杰勒進到分界的門之前,回頭看了他一眼,說:「你不需要道歉,這不是你的錯。」
很快地,費茲杰勒和文森就消失在尤萊亞的視線範圍。

琳拍拍尤萊亞的肩膀,安慰道:「等你年紀再大一點,我想你會比較穩定的。不用太自責,費茨不會介意的。」
「啊……我真是受夠了這種事,我連好好的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都辦不到嗎?」尤萊亞掩面哭起來。
「如果你想跟Alpha見面,或許你真的只能靠抑制劑。」琳說,「但其實這很不安全,為了避免副作用,二十歲以前還是不要用的好。剛才我只是一時氣憤,你別太在意我說的話,別真的去吃。」
尤萊亞沒有回答,一路上只是拼命擦去流下來的淚水,試圖阻止自己繼續哭泣。

他安全的被送回宿舍,雪倫見到他那身斗篷,立刻明白發生什麼事,她上前擁抱尤萊亞,說:「噢,可憐的孩子,你一定受苦了……」她拍著尤萊亞的背。
「不,不是那樣的,雪倫。不是他的錯……」尤萊亞說。
「當然,親愛的,我相信你們彼此都沒有錯。你不能好好的跟心上人相處,一定很難過吧。」雪倫撫摸著他的頭髮。
「如果、如果我不是Omega該多好呢?雪倫……」尤萊亞說,「為什麼我是這樣的呢?」他在雪倫懷裡哭泣,「他那麼努力的克制自己,但我卻是這樣的……那種感覺……聞到他那麼濃烈的香味、我、我滿腦子都只是想著、好想要讓他標記、好想被標記的感覺……我是不是真的像珀莉小姐說的,我的頭髮就是淫蕩的顏色呢……」

「你很努力了,真的,若禮。」雪倫說,「別責怪自己,我相信費茲杰勒也是這麼認為的。你有這種感覺並不需要有罪惡感,我是說真的。你既然喜歡他,你會那麼想是很正常的。」

尤萊亞抱緊了雪倫,直到他平靜下來,雪倫都一直陪伴著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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